三國志卷六十四/吳書十九/裴松之注釈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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註01-01

【一】江表傳曰。恪少有才名、發藻岐嶷、辯論應機、莫與爲對。權見而奇之、謂瑾曰「藍田生玉、真不虛也。」
吳錄曰。恪長七尺六寸、少鬚眉、折頞廣額、大口高聲。

註02-01

【一】恪別傳曰。權嘗饗蜀使費禕、先逆敕羣臣「使至、伏食勿起。」禕至、權爲輟食、而羣下不起。禕啁之曰「鳳皇來翔、騏驎吐哺、驢騾無知、伏食如故。」恪答曰「爰植梧桐、以待鳳皇、有何燕雀、自稱來翔?何不彈射、使還故鄉!」禕停食餅、索筆作麥賦、恪亦請筆作磨賦、咸稱善焉。權嘗問恪「頃何以自娛、而更肥澤?」恪對曰「臣聞富潤屋、德潤身、臣非敢自娛、脩己而已。」又問「卿何如滕胤?」恪答曰「登階躡履、臣不如胤。迴籌轉策、胤不如臣。」恪嘗獻權馬、先𨪕其耳。范慎時在坐、嘲恪曰「馬雖大畜、稟氣於天、今殘其耳、豈不傷仁?」恪答曰「母之於女、恩愛至矣、穿耳附珠、何傷於仁?」太子嘗嘲恪「諸葛元遜可食馬矢。」恪曰「願太子食鷄卵。」權曰「人令卿食馬矢、卿使人食鷄卵何也?」恪曰「所出同耳。」權大笑。
江表傳曰。曾有白頭鳥集殿前、權曰「此何鳥也?」恪曰「白頭翁也。」張昭自以坐中最老、疑恪以鳥戲之、因曰「恪欺陛下、未嘗聞鳥名白頭翁者、試使恪復求白頭母。」恪曰「鳥名鸚母、未必有對、試使輔吳復求鸚父。」昭不能答、坐中皆歡笑。

註02-02

【二】江表傳曰。權爲吳王、初置節度官、使典掌軍糧、非漢制也。初用侍中偏將軍徐詳、詳死、將用恪。諸葛亮聞恪代詳、書與陸遜曰「家兄年老、而恪性疎、今使典主糧穀、糧穀軍之要最、僕雖在遠、竊用不安。足下特爲啓至尊轉之。」遜以白權、卽轉恪領兵。

註03-01

【一】吳書曰。權寢疾、議所付託。時朝臣咸皆注意於恪、而孫峻表恪器任輔政、可付大事。權嫌恪剛很自用、峻以當今朝臣皆莫及、遂固保之、乃徵恪。後引恪等見臥內、受詔牀下、權詔曰「吾疾困矣、恐不復相見、諸事一以相委。」恪歔欷流涕曰「臣等皆受厚恩、當以死奉詔、願陛下安精神、損思慮、無以外事爲念。」權詔有司諸事一統於恪、惟殺生大事然後以聞。爲治第館、設陪衞。羣官百司拜揖之儀、各有品敍。諸法令有不便者、條列以聞、權輒聽之。中外翕然、人懷歡欣。

註04-01

【一】漢晉春秋曰。恪使司馬李衡往蜀說姜維、令同舉、曰「古人有言、聖人不能爲時、時至亦不可失也。今敵政在私門、外內猜隔、兵挫於外、而民怨於內、自曹操以來、彼之亡形未有如今者也。若大舉伐之、使吳攻其東、漢入其西、彼救西則東虛、重東則西輕、以練實之軍、乘虛輕之敵、破之必矣。」維從之。

註05-01

【一】吳歷曰。張約、朱恩密疏告恪、恪以示滕胤、胤勸恪還、恪曰「峻小子何能爲邪!但恐因酒食中人耳。」乃以藥酒入。
孫盛評曰。恪與胤親厚、約等疏、非常大事、勢應示胤、共謀安危。然恪性強梁、加素侮峻、自不信、故入、豈胤微勸、便爲之冒禍乎?吳歷爲長。

註05-02

【二】吳錄曰。峻提刀稱詔收恪、亮起立曰「非我所爲!非我所爲!」乳母引亮還內。
吳歷云。峻先引亮入、然後出稱詔。與本傳同。
臣松之以爲峻欲稱詔、宜如本傳及吳歷、不得如吳錄所言。

註05-03

【三】搜神記曰。恪入、已被殺、其妻在室、[語]使婢(語)曰「汝何故血臭?」婢曰「不也。」有頃愈劇、又問婢曰「汝眼目視瞻、何以不常?」婢蹷然起躍、頭至于棟、攘臂切齒而言曰「諸葛公乃爲孫峻所殺!」於是大小知恪死矣、而吏兵尋至。
志林曰。初權病篤、召恪輔政。臨去、大司馬呂岱戒之曰「世方多難、子每事必十思。」恪答曰「昔季文子三思而後行、夫子曰『再思可矣』、今君令恪十思、明恪之劣也。」岱無以答、當時咸謂之失言。虞喜曰。夫託以天下至重也、以人臣行主威至難也、兼二至而管萬機、能勝之者鮮矣。自非採納羣謀、詢于芻蕘、虛己受人、恆若不足、則功名不成、勳績莫著。況呂侯國之先耆、智度經遠、而甫以十思戒之、而便以示劣見拒、此元遜之疎、乃機神不俱者也。若因十思之義、廣諮當世之務、聞善速於雷動、從諫急於風移、豈得隕首殿堂、死凶豎之刃?世人奇其英辯、造次可觀、而哂呂侯無對爲陋、不思安危終始之慮、是樂春藻之繁華、而忘秋實之甘口也。昔魏人伐蜀、蜀人禦之、精嚴垂發、六軍雲擾、士馬擐甲、羽檄交馳、費禕時爲元帥、荷國任重、而與來敏圍碁、意無厭倦。敏臨別謂禕「君必能辦賊者也。」言其明略內定、貌無憂色、況長寧以爲君子臨事而懼、好謀而成者。且蜀爲蕞爾之國、而方向大敵、所規所圖、唯守與戰、何可矜己有餘、晏然無戚?斯乃性之寬簡、不防細微、卒爲降人郭脩所害、豈非兆見於彼而禍成於此哉?往聞長寧之甄文偉、今覩元遜之逆呂侯、二事體同、故並而載之、可以鏡誡于後、永爲世鑒。

註06-01

【一】吳錄曰。恪時年五十一。

註07-01

【一】江表傳曰。朝臣有乞爲恪立碑以銘其勳績者、博士盛沖以爲不應。孫休曰「盛夏出軍、士卒傷損、無尺寸之功、不可謂能。受託孤之任、死於豎子之手、不可謂智。沖議爲是。」遂寢。

註08-01

【一】吳錄曰。友有脣吻、少爲縣吏。虞翻徙交州、縣令使友送之、翻與語而奇焉、爲書與豫章太守謝斐、令以爲功曹。郡時見有功曹、斐見之、問曰「縣吏聶友、可堪何職?」對曰「此人縣閒小吏耳、猶可堪曹佐。」斐曰「論者以爲宜作功曹、君其避之。」乃用爲功曹。使至都、諸葛恪友之。時論謂顧子嘿、子直、其閒無所復容、恪欲以友居其閒、由是知名。後爲將、討儋耳、還拜丹楊太守、年三十三卒。

註09-01

【一】吳書曰。胤年十二、而孤單立、能治身厲行。爲人白晳、威儀可觀。每正朔朝賀脩勤、在位大臣見者、無不歎賞。

註09-02

【二】吳書曰。胤上表陳及時宜、及民閒優劣、多所匡弼。權以胤故、增重公主之賜、屢加存問。胤每聽辭訟、斷罪法、察言觀色、務盡情理。人有窮寃悲苦之言、對之流涕。

註10-01

【一】吳書曰。胤寵任彌高、接士愈勤、表奏書疏、皆自經意、不以委下。

註11-01

【一】吳錄曰。羣臣上奏、共推峻爲太尉、議胤爲司徒。時有媚峻者、以爲大統宜在公族、若滕胤爲亞公、聲名素重、衆心所附、不可貳也。乃表以峻爲丞相、又不置御史大夫、士人皆失望矣。

註12-01

【一】吳書曰。留贊字正明、會稽長山人。少爲郡吏、與黃巾賊帥吳桓戰、手斬得桓。贊一足被創、遂屈不伸。然性烈、好讀兵書及三史、每覽古良將戰攻之勢、輒對書獨歎、因呼諸近親謂曰「今天下擾亂、英豪並起、歷觀前世、富貴非有常人、而我屈躄在閭巷之閒、存亡無以異。今欲割引吾足、幸不死而足申、幾復見用、死則已矣。」親戚皆難之。有閒、贊乃以刀自割其筋、血流滂沱、氣絕良久。家人驚怖、亦以既爾、遂引申其足。足申創愈、以得蹉步。淩統聞之、請與相見、甚奇之、乃表薦贊、遂被試用。累有戰功、稍遷屯騎校尉。時事得失、每常規諫、好直言不阿旨、權以此憚之。諸葛恪征東興、贊爲前部、合戰先陷陳、大敗魏師、遷左將軍。孫峻征淮南、授贊節、拜左護軍。未至壽春、道路病發、峻令贊將車重先還。魏將蔣班以步騎四千追贊。贊病困、不能整陳、知必敗、乃解曲蓋印綬付弟子以歸、曰「吾自爲將、破敵搴旗、未嘗負敗。今病困兵羸、衆寡不敵、汝速去矣、俱死無益於國、適所以快敵耳。」弟子不肯受、拔刀欲斫之、乃去。初、贊爲將、臨敵必先被髮叫天、因抗音而歌、左右應之、畢乃進戰、戰無不克。及敗、歎曰「吾戰有常術、今病困若此、固命也!」遂被害、時年七十三、衆庶痛惜焉。二子略、平、並爲大將。

註13-01

【一】文士傳曰。華融字德蕤、廣陵江都人。祖父避亂、居山陰蕊山下。時皇象亦寓居山陰、吳郡張溫來就象學、欲得所舍。或告溫曰「蕊山下有華德蕤者、雖年少、美有令志、可舍也。」溫遂止融家、朝夕談講。俄而溫爲選部尚書、乃擢融爲太子庶子、遂知名顯達。融子諝、黃門郎、與融幷見害。次子譚、以才辯稱、晉祕書監。

註13-02

【二】臣松之以爲孫綝雖凶虐、與滕胤宿無嫌隙、胤若且順綝意、出鎭武昌、豈徒免當時之禍、仍將永保元吉、而犯機觸害、自取夷滅、悲夫!

註14-01

【一】江表傳曰。亮召全尚息黃門侍郎紀密謀、曰「孫綝專勢、輕小於孤。孤見敕之、使速上岸、爲唐咨等作援、而留湖中、不上岸一步。又委罪朱異、擅殺功臣、不先表聞。築第橋南、不復朝見。此爲自在、無復所畏、不可久忍。今規取之、卿父作中軍都督、使密嚴整士馬、孤當自出臨橋、帥宿衞虎騎、左右無難一時圍之。作版詔敕綝所領皆解散、不得舉手、正爾自得之。卿去、但當使密耳。卿宣詔語卿父、勿令卿母知之、女人既不曉大事、且綝同堂姊、邂逅泄漏、誤孤非小也。」紀承詔、以告尚、尚無遠慮、以語紀母。母使人密語綝。綝夜發嚴兵廢亮、比明、兵已圍宮。亮大怒、上馬、帶鞬執弓欲出、曰「孤大皇帝之適子、在位已五年、誰敢不從者?」侍中近臣及乳母共牽攀止之、乃不得出、歎咤二日不食、罵其妻曰「爾父憒憒、敗我大事!」又呼紀、紀曰「臣父奉詔不謹、負上、無面目復見。」因自殺。
孫盛曰。亮傳稱亮少聰慧、勢當先與紀謀、不先令妻知也。江表傳說漏泄有由、於事爲詳矣。

註14-02

【二】漢晉春秋曰。彝、魏尚書令階之弟。
吳錄曰。晉武帝問薛瑩吳之名臣、瑩對稱彝有忠貞之節。

註15-01

【一】吳歷曰。綝求中書兩郎、典知荊州諸軍事、主者奏中書不應外出、休特聽之、其所請求、一皆給與。

註16-01

【一】逸事見陸瑁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