註01-01
【一】吳書曰。濬爲人聰察、對問有機理、山陽王粲見而貴異之。由是知名、爲郡功曹。
註02-01
【一】江表傳曰。權克荊州、將吏悉皆歸附、而濬獨稱疾不見。權遣人以牀就家輿致之、濬伏面著牀席不起、涕泣交橫、哀咽不能自勝。權慰勞與語、呼其字曰「承明、昔觀丁父、鄀俘也、武王以爲軍帥。彭仲爽、申俘也、文王以爲令尹。此二人、卿荊國之先賢也、初雖見囚、後皆擢用、爲楚名臣。卿獨不然、未肯降意、將以孤異古人之量邪?」使親近以手巾拭其面、濬起下地拜謝。卽以爲治中、荊州諸軍事一以諮之。武陵部從事樊伷誘導諸夷、圖以武陵屬劉備、外白差督督萬人往討之。權不聽、特召問濬、濬答「以五千兵往、足可以擒伷。」權曰「卿何以輕之?」濬曰「伷是南陽舊姓、頗能弄脣吻、而實無辯論之才。臣所以知之者、伷昔嘗爲州人設饌、比至日中、食不可得、而十餘自起、此亦侏儒觀一節之驗也。」權大笑而納其言、卽遣濬將五千往、果斬平之。
註02-02
【二】吳書曰。芮玄卒、濬幷領玄兵、屯夏口。玄字文表、丹楊人。父祉、字宣嗣、從孫堅征伐有功、堅薦祉爲九江太守、後轉吳郡、所在有聲。玄兄良、字文鸞、隨孫策平定江東、策以爲會稽東部都尉、卒、玄領良兵、拜奮武中郎將、以功封溧陽侯。權爲子登揀擇淑媛、羣臣咸稱玄父祉兄良並以德義文武顯名三世、故遂娉玄女爲妃焉。黃武五年卒、權甚愍惜之。
註02-03
【三】江表傳曰。權數射雉、濬諫權、權曰「相與別後、時時蹔出耳、不復如往日之時也。」濬曰「天下未定、萬機務多、射雉非急、弦絕括破、皆能爲害、乞特爲臣故息置之。」濬出、見雉翳故在、乃手自撤壞之。權由是自絕、不復射雉。
註02-04
【四】吳書曰。驃騎將軍步騭屯漚口、求召募諸郡以增兵。權以問濬、濬曰「豪將在民閒、耗亂爲害、加騭有名勢、在所所媚、不可聽也。」權從之。中郎將豫章徐宗、有名士也、嘗到京師、與孔融交結、然儒生誕節、部曲寬縱、不奉節度、爲衆作殿、濬遂斬之。其奉法不憚私議、皆此類也。歸義隱蕃、以口辯爲豪傑所善、濬子翥亦與周旋、饋餉之。濬聞大怒、疏責翥曰「吾受國厚恩、志報以命、爾輩在都、當念恭順、親賢慕善、何故與降虜交、以糧餉之?在遠聞此、心震面熱、惆悵累旬。疏到、急就往使受杖一百、促責所餉。」當時人咸怪濬、而蕃果圖叛誅夷、衆乃歸服。
江表傳曰。時濬姨兄零陵蔣琬爲蜀大將軍、或有閒濬於武陵太守衞旌者、云濬遣密使與琬相聞、欲有自託之計。旌以啓權、權曰「承明不爲此也。」卽封旌表以示於濬、而召旌還、免官。
註03-01
【一】吳書曰。翥字文龍、拜騎都尉、後代領兵、早卒。翥弟祕、權以姊陳氏女妻之、調湘鄉令。
襄陽記曰。襄陽習溫爲荊州大公平。大公平、今之州都。祕過辭於溫、問曰「先君昔曰君侯當爲州里議主、今果如其言、不審州里誰當復相代者?」溫曰「無過於君也。」後祕爲尚書僕射、代溫爲公平、甚得州里之譽。
註04-01
【一】吳錄曰。舊拜廟、選兼大將軍領三千兵爲衞、凱欲因此兵以圖之、令選曹白用丁奉。晧偶不欲、曰「更選。」凱令執據、雖蹔兼、然宜得其人。晧曰「用留平。」凱令其子禕謀語平。平素與丁奉有隙、禕未及得宣凱旨、平語禕曰「聞野豬入丁奉營、此凶徵也。」有喜色。禕乃不敢言、還、因具啓凱、故輟止。
註05-01
【一】江表傳載凱此表曰「臣拜受明詔、心與氣結。陛下何心之難悟、意不聰之甚也!」
註05-02
【二】江表傳曰。晧所行彌暴、凱知其將亡、上表曰「臣聞惡不可積、過不可長。積惡長過、喪亂之源也。是以古人懼不聞非、故設進善之旌、立敢諫之鼓。武公九十、思聞警戒、詩美其德、士悅其行。臣察陛下無思警戒之義、而有積惡之漸、臣深憂之、此禍兆見矣。故略陳其要、寫盡愚懷。陛下宜克己復禮、述脩前德、不可捐棄臣言、而放奢意。意奢情至、吏日欺民。民離則上不信下、下當疑上、骨肉相克、公子相奔。臣雖愚、闇於天命、以心審之、敗不過二十稔也。臣常忿亡國之人夏桀、殷紂、亦不可使後人復忿陛下也。臣受國恩、奉朝三世、復以餘年、值遇陛下、不能循俗、與衆沈浮。若比干、伍員、以忠見戮、以正見疑、自謂畢足、無所餘恨、灰身泉壤、無負先帝、願陛下九思、社稷存焉。」初、晧始起宮、凱上表諫、不聽、凱重表曰「臣聞宮功當起、夙夜反側、是以頻煩上事、往往留中、不見省報、於邑歎息、企想應罷。昨食時、被詔曰『君所諫、誠是大趣、然未合鄙意、如何?此宮殿不利、宜當避之、乃可以妨勞役、長坐不利宮乎?父之不安、子亦何倚?』臣拜紙詔、伏讀一周、不覺氣結於胸、而涕泣雨集也。臣年已六十九、榮祿已重、於臣過望、復何所冀?所以勤勤數進苦言者、臣伏念大皇帝創基立業、勞苦勤至、白髮生於鬢膚、黃耇被於甲冑。天下始靜、晏駕早崩、自含息之類、能言之倫、無不歔欷、如喪考妣。幼主嗣統、柄在臣下、軍有連征之費、民有彫殘之損。賊臣干政、公家空竭。今彊敵當塗、西州傾覆、孤罷之民、宜當畜養、廣力肆業、以備有虞。且始徙都、屬有軍征、戰士流離、州郡騷擾、而大功復起、徵召四方、斯非保國致治之漸也。臣聞爲人主者、攘災以德、除咎以義。故湯遭大旱、身禱桑林、熒惑守心、宋景退殿、是以旱魃銷亡、妖星移舍。今宮室之不利、但當克己復禮、篤湯、宋之至道、愍黎庶之困苦、何憂宮之不安、災之不銷乎?陛下不務脩德、而務築宮室、若德之不脩、行之不貴、雖殷辛之瑤臺、秦皇之阿房、何止而不喪身覆國、宗廟作墟乎?夫興土功、高臺榭、既致水旱、民又多疾、其不疑也?爲父長安、使子無倚、此乃子離於父、臣離於陛下之象也。臣子一離、雖念克骨、茅茨不翦、復何益焉?是以大皇帝居于南宮、自謂過於阿房。故先朝大臣、以爲宮室宜厚、備衞非常、大皇帝曰『逆虜游魂、當愛育百姓、何聊趣於不急?』然臣下懇惻、由不獲已、故裁調近郡、苟副衆心、比當就功、猶豫三年。當此之時、寇鈔懾威、不犯我境、師徒奔北、且西阻岷、漢、南州無事、尚猶沖讓、未肯築宮、況陛下危惻之世、又乏大皇帝之德、可不慮哉?願陛下留意、臣不虛言。」
註06-01
【一】吳錄曰。太子自懼黜廢、而魯王覬覦益甚。權時見楊竺、辟左右而論霸之才、竺深述霸有文武英姿、宜爲嫡嗣、於是權乃許立焉。有給使伏于牀下、具聞之、以告太子。胤當至武昌、往辭太子。太子不見、而微服至其車上、與共密議、欲令陸遜表諫。既而遜有表極諫、權疑竺泄之、竺辭不服。權使竺出尋其由、竺白頃惟胤西行、必其所道。又遣問遜何由知之、遜言胤所述。召胤考問、胤爲太子隱曰「楊竺向臣道之。」遂共爲獄。竺不勝痛毒、服是所道。初權疑竺泄之、及服、以爲果然、乃斬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