註01-01
【一】吳書曰。翻少好學、有高氣。年十二、客有候其兄者、不過翻、翻追與書曰「僕聞虎魄不取腐芥、磁石不受曲鍼、過而不存、不亦宜乎!」客得書奇之、由是見稱。
註01-02
【二】吳書曰。翻始欲送朗到廣陵、朗惑王方平記、言「疾來邀我、南岳相求」、故遂南行。既至候官、又欲投交州、翻諫朗曰「此妄書耳、交州無南岳、安所投乎?」乃止。
註01-03
【三】翻別傳曰。朗使翻見豫章太守華歆、圖起義兵。翻未至豫章、聞孫策向會稽、翻乃還。會遭父喪、以臣使有節、不敢過家、星行追朗至候官。朗遣翻還、然後奔喪。而傳云孫策之來、翻衰絰詣府門、勸朗避策、則爲大異。
註01-04
【四】江表傳曰。策書謂翻曰「今日之事、當與卿共之、勿謂孫策作郡吏相待也。」
註02-01
【一】吳書曰。策討山越、斬其渠帥、悉令左右分行逐賊、獨騎與翻相得山中。翻問左右安在、策曰「悉行逐賊。」翻曰「危事也!」令策下馬「此草深、卒有驚急、馬不及縈策、但牽之、執弓矢以步。翻善用矛、請在前行。」得平地、勸策乘馬。策曰「卿無馬奈何?」答曰「翻能步行、日可二百里、自征討以來、吏卒無及翻者、明府試躍馬、翻能疏步隨之。」行及大道、得一鼓吏、策取角自鳴之、部曲識聲、小大皆出、遂從周旋、平定三郡。
江表傳曰。策討黃祖、旋軍欲過取豫章、特請翻語曰「華子魚自有名字、然非吾敵也。加聞其戰具甚少、若不開門讓城、金鼓一震、不得無所傷害、卿便在前具宣孤意。」翻卽奉命辭行、徑到郡、請被褠葛巾與(敵)[歆]相見、謂歆曰「君自料名聲之在海內、孰與鄙郡故王府君?」歆曰「不及也。」翻曰「豫章資糧多少?器仗精否?士民勇果孰與鄙郡?」又曰「不如也。」翻曰「討逆將軍智略超世、用兵如神、前走劉揚州、君所親見、南定鄙郡、亦君所聞也。今欲守孤城、自料資糧、已知不足、不早爲計、悔無及也。今大軍已次椒丘、僕便還去、明日日中迎檄不到者、與君辭矣。」翻既去、歆明旦出城、遣吏迎策。策既定豫章、引軍還吳、饗賜將士、計功行賞、謂翻曰「孤昔再至壽春、見馬日磾、及與中州士大夫會、語我東方人多才耳、但恨學問不博、語議之間、有所不及耳。孤意猶謂未耳。卿博學洽聞、故前欲令卿一詣許、交見朝士、以折中國妄語兒。卿不願行、便使子綱。恐子綱不能結兒輩舌也。」翻曰「翻是明府家寶、而以示人、人倘留之、則去明府良佐、故前不行耳。」策笑曰「然。」因曰「孤有征討事、未得還府、卿復以功曹爲吾蕭何、守會稽耳。」後三日、便遣翻還郡。
臣松之以爲王、華二公於擾攘之時、抗猛銳之鋒、俱非所能。歆之名德、實高於朗、而江表傳述翻說華、云「海內名聲、孰與於王」、此言非也。然王公拒戰、華逆請服、實由孫策初起、名微衆寡、故王能舉兵、豈武勝哉?策後威力轉盛、勢不可敵、華量力而止、非必用仲翔之說也。若使易地而居、亦華戰王服耳。
按吳歷載翻謂歆曰「竊聞明府與王府君齊名中州、海內所宗、雖在東垂、常懷瞻仰。」歆答曰「孤不如王會稽。」翻復問「不審豫章精兵、何如會稽?」對曰「大不如也。」翻曰「明府言不如王會稽、謙光之譚耳。精兵不如會稽、實如尊教。」因述孫策才略殊異、用兵之奇、歆乃答云當去。(此說爲勝也)翻出、歆遣吏迎策。二說有不同、[此說爲勝也]。
註03-01
【一】吳書曰。策薨、權統事。定武中郎將暠、策之從兄也、屯烏程、整帥吏士、欲取會稽。會稽聞之、使民守城以俟嗣主之命、因令人告諭暠。
會稽典錄載翻說暠曰「討逆明府、不竟天年。今攝事統衆、宜在孝廉、翻已與一郡吏士、嬰城固守、必欲出一旦之命、爲孝廉除害、惟執事圖之。」於是暠退。
臣松之案。此二書所說策亡之時、翻猶爲功曹、與本傳不同。
註03-02
【二】吳書曰。翻聞曹公辟、曰「盜跖欲以餘財污良家邪?」遂拒不受。
註04-01
【一】吳書曰。後權與魏和、欲遣禁還歸北、翻復諫曰「禁敗數萬衆、身爲降虜、又不能死。北習軍政、得禁必不如所規。還之雖無所損、猶爲放盜、不如斬以令三軍、示爲人臣有二心者。」權不聽。羣臣送禁、翻謂禁曰「卿勿謂吳無人、吾謀適不用耳。」禁雖爲翻所惡、然猶盛歎翻、魏文帝常爲翻設虛坐。
註05-01
【一】翻別傳曰。權卽尊號、翻因上書曰「陛下膺明聖之德、體舜、禹之孝、歷運當期、順天濟物。奉承策命、臣獨抃舞。罪棄兩絕、拜賀無階、仰瞻宸極、且喜且悲。臣伏自刻省、命輕雀鼠、性輶毫釐、罪惡莫大、不容於誅、昊天罔極、全宥九載、退當念戮、頻受生活、復偷視息。臣年耳順、思咎憂憤、形容枯悴、髮白齒落、雖未能死、自悼終沒、不見宮闕百官之富、不覩皇輿金軒之飾、仰觀巍巍衆民之謠、傍聽鍾鼓侃然之樂、永隕海隅、棄骸絕域、不勝悲慕、逸豫大慶、悅以忘罪。」
註05-02
【二】翻別傳曰。翻初立易注、奏上曰「臣聞六經之始、莫大陰陽、是以伏羲仰天縣象、而建八卦、觀變動六爻爲六十四、以通神明、以類萬物。臣高祖父故零陵太守光、少治孟氏易、曾祖父故平輿令成、纘述其業、至臣祖父鳳爲之最密。臣亡考故日南太守歆、受本於鳳、最有舊書、世傳其業、至臣五世。前人通講、多玩章句、雖有祕說、於經疏闊。臣生遇世亂、長於軍旅、習經於枹鼓之間、講論於戎馬之上、蒙先師之說、依經立注。又臣郡吏陳桃夢臣與道士相遇、放髮被鹿裘、布易六爻、撓其三以飲臣、臣乞盡吞之。道士言易道在天、三爻足矣。豈臣受命、應當知經!所覽諸家解不離流俗、義有不當實、輒悉改定、以就其正。孔子曰『乾元用九而天下治。』聖人南面、蓋取諸離、斯誠天子所宜協陰陽致麟鳳之道矣。謹正書副上、惟不罪戾。」翻又奏曰「經之大者、莫過於易。自漢初以來、海內英才、其讀易者、解之率少。至孝靈之際、潁川荀諝號爲知易、臣得其注、有愈俗儒、至所說西南得朋、東北喪朋、顛倒反逆、了不可知。孔子歎易曰『知變化之道者、其知神之所爲乎!』以美大衍四象之作、而上爲章首、尤可怪笑。又南郡太守馬融、名有俊才、其所解釋、復不及諝。孔子曰『可與共學、未可與適道』、豈不其然!若乃北海鄭玄、南陽宋忠、雖各立注、忠小差玄而皆未得其門、難以示世。」又奏鄭玄解尚書違失事目「臣聞周公制禮以辨上下、孔子曰『有君臣然後有上下、有上下然後禮義有所錯』、是故尊君卑臣、禮之大司也。伏見故徵士北海鄭玄所注尚書、以顧命康王執瑁、古『月』似『同』、從誤作『同』、既不覺定、復訓爲杯、謂之酒杯。成王疾困憑几、洮頮爲濯、以爲澣衣成事、『洮』字虛更作『濯』、以從其非。又古大篆『丱』字讀當爲『柳』、古『柳』『丱』同字、而以爲昧。『分北三苗』、『北』古『別』字、又訓北、言北猶別也。若此之類、誠可怪也。玉人職曰天子執瑁以朝諸侯、謂之酒杯。天子頮面、謂之澣衣。古篆『丱』字、反以爲昧。甚違不知蓋闕之義。於此數事、誤莫大焉、宜命學官定此三事。又馬融訓註亦以爲同者大同天下、今經益『金』就作『銅』字、詁訓言天子副璽、雖皆不得、猶愈於玄。然此不定、臣沒之後、而奮乎百世、雖世有知者、懷謙莫或奏正。又玄所注五經、違義尤甚者百六十七事、不可不正。行乎學校、傳乎將來、臣竊恥之。」翻放棄南方、云「自恨疏節、骨體不媚、犯上獲罪、當長沒海隅、生無可與語、死以青蠅爲弔客、使天下一人知己者、足以不恨。」以典籍自慰、依易設象、以占吉凶。又以宋氏解玄頗有繆錯、更爲立法、幷著明楊、釋宋以理其滯。
臣松之案。翻云「古大篆『丱』字讀當言『柳』、古『柳』『丱』同字」、竊謂翻言爲然。故「劉」「留」「聊」「柳」同用此字、以從聲故也、與日辰「卯」字字同音異。然漢書王莽傳論卯金刀、故以爲日辰之「卯」、今未能詳正。然世多亂之、故翻所說云。荀諝、荀爽之別名。
註06-01
【一】會稽典錄曰。覽字孝連、八歲而孤、家又單微、清身立行、用意不苟、推財從弟、以義讓稱。仕郡至功曹、守始平長。爲人精微絜淨、門無雜賓。孫權深貴待之、未及擢用、會病卒、甚見痛惜、殊其門戶。覽子固、字子賤、本名密、避滕密、改作固。固在襁褓中、闞澤見而異之、曰「此兒後必致公輔。」固少喪父、獨與母居、家貧守約、色養致敬、族弟孤弱、與同寒溫。翻與固同僚書曰「丁子賤塞淵好德、堂構克舉、野無遺薪、斯之爲懿、其美優矣。令德之後、惟此君嘉耳。」歷顯位、孫休時固爲左御史大夫、孫晧卽位、遷司徒。晧悖虐、固與陸凱、孟宗同心憂國、年七十六卒。子彌、字欽遠、仕晉、至梁州刺史。孫潭、光祿大夫。徐陵字元大、歷三縣長、所在著稱、遷零陵太守。時朝廷俟以列卿之位、故翻書曰「元大受上卿之遇、叔向在晉、未若於今。」其見重如此。陵卒、僮客土田或見侵奪、駱統爲陵家訟之、求與丁覽、卜清等爲比、權許焉。陵子平、字伯先、童齓知名、翻甚愛之、屢稱歎焉。諸葛恪爲丹楊太守、討山越、以平威重思慮、可與效力、請平爲丞、稍遷武昌左部督、傾心接物、士卒皆爲盡力。初、平爲恪從事、意甚薄、及恪輔政、待平益疏。恪被害、子建亡走、爲平部曲所得、平使遣去、別爲佗軍所獲。平兩婦歸宗、敬奉情過乎厚。其行義敦篤、皆此類也。
註07-01
【一】吳書曰。翻雖在徙棄、心不忘國、常憂五谿宜討、以遼東海絕、聽人使來屬、尚不足取、今去人財以求馬、既非國利、又恐無獲。欲諫不敢、作表以示呂岱、岱不報、爲愛憎所白、復徙蒼梧猛陵。
江表傳曰。後權遣將士至遼東、於海中遭風、多所沒失、權悔之、乃令曰「昔趙簡子稱諸君之唯唯、不如周舍之諤諤。虞翻亮直、善於盡言、國之周舍也。前使翻在此、此役不成。」促下問交州、翻若尚存者、給其人船、發遣還都。若以亡者、送喪還本郡、使兒子仕宦。會翻已終。
註07-02
【二】會稽典錄曰。孫亮時、有山陰朱育、少好奇字、凡所特達、依體象類、造作異字千名以上。仕郡門下書佐。太守濮陽興正旦宴見掾吏、言次、問「太守昔聞朱潁川問士於鄭召公、韓吳郡問士於劉聖博、王景興問士於虞仲翔、嘗見鄭、劉二答而未覩仲翔對也。欽聞國賢、思覩盛美有日矣、書佐寧識之乎?」育對曰「往過習之。昔初平末年、王府君以淵妙之才、超遷臨郡、思賢嘉善、樂采名俊、問功曹虞翻曰『聞玉出崑山、珠生南海、遠方異域、各生珍寶。且曾聞士人歎美貴邦、舊多英俊、徒以遠於京畿、含香未越耳。功曹雅好博古、寧識其人邪?』翻對曰『夫會稽上應牽牛之宿、下當少陽之位、東漸巨海、西通五湖、南暢無垠、北渚浙江、南山攸居、實爲州鎭、昔禹會羣臣、因以命之。山有金木鳥獸之殷、水有魚鹽珠蚌之饒、海嶽精液、善生俊異、是以忠臣係踵、孝子連閭、下及賢女、靡不育焉。』王府君笑曰『地勢然矣、士女之名可悉聞乎?』翻對曰『不敢及遠、略言其近者耳。往者孝子句章董黯、盡心色養、喪致其哀、單身林野、鳥獸歸懷、怨親之辱、白日報讎、海內聞名、昭然光著。太中大夫山陰陳囂、漁則化盜、居則讓鄰、感侵退藩、遂成義里、攝養車嫗、行足厲俗、自揚子雲等上書薦之、粲然傳世。太尉山陰鄭公、清亮質直、不畏彊禦。魯相山陰鍾離意、稟殊特之姿、孝家忠朝、宰縣相國、所在遺惠、故取養有君子之謩、魯國有丹書之信。及陳宮、費齊皆上契天心、功德治狀、記在漢籍、有道山陰趙曄、徵士上虞王充、各洪才淵懿、學究道源、著書垂藻、駱驛百篇、釋經傳之宿疑、解當世之槃結、或上窮陰陽之奧祕、下攄人情之歸極。交阯刺史上虞綦毋俊、拔濟一郡、讓爵土之封。決曹掾上虞孟英、三世死義。主簿句章梁宏、功曹史餘姚駟勳、主簿句章鄭雲、皆敦終始之義、引罪免居。門下督盜賊餘姚伍隆、鄮莫候反。主簿任光、章安小吏黃他、身當白刃、濟君於難。揚州從事句章王脩、委身授命、垂聲來世。河內太守上虞魏少英、遭世屯蹇、忘家憂國、列在八俊、爲世英彥。尚書烏傷楊喬、桓帝妻以公主、辭疾不納。近故太尉上虞朱公、天姿聰亮、欽明神武、策無失謨、征無遺慮、是以天下義兵、思以爲首。上虞女子曹娥、父溺江流、投水而死、立石碑紀、炳然著顯。』王府君曰『是既然矣、潁川有巢、許之逸軌、吳有太伯之三讓、貴郡雖士人紛紜、於此足矣。』翻對曰『故先言其近者耳、若乃引上世之事、及抗節之士、亦有其人。昔越王翳讓位、逃于巫山之穴、越人薰而出之、斯非太伯之儔邪?且太伯外來之君、非其地人也。若以外來言之、則大禹亦巡於此而葬之矣。鄞大里黃公、絜己暴秦之世、高祖卽阼、不能一致、惠帝恭讓、出則濟難。徵士餘姚嚴遵、王莽數聘、抗節不行、光武中興、然後俯就、矯手不拜、志陵雲日。皆著於傳籍、較然彰明、豈如巢、許、流俗遺譚、不見經傳者哉?』王府君笑曰『善哉話言也!賢矣、非君不著。太守未之前聞也。』」濮陽府君曰「御史所云、既聞其人、亞斯已下、書佐寧識之乎?」育曰「瞻仰景行、敢不識之?近者太守上虞陳業、絜身清行、志懷霜雪、貞亮之信、同操柳下、遭漢中微、委官棄祿、遁迹黟歙、以求其志、高邈妙蹤、天下所聞、故(桓文)[桓文林]遺之尺牘之書、比竟三高。其聰明大略、忠直謇諤、則侍御史餘姚虞翻、偏將軍烏傷駱統。其淵懿純德、則太子少傅山陰闞澤、學通行茂、作帝師儒。其雄姿武毅、立功當世、則後將軍賀齊、勳成績著。其探極祕術、言合神明、則太史令上虞吳範。其文章之士、立言粲盛、則御史中丞句章任奕、鄱陽太守章安虞翔、各馳文檄、曄若春榮。處士(鄧)[鄮]盧敍、弟犯公憲、自殺乞代。吳寧斯敦、山陰祁庚、上虞樊正、咸代父死罪。其女則松陽柳朱、永寧(瞿素)[翟素]、或一醮守節、喪身不顧、或遭寇劫賊、死不虧行。皆近世之事、尚在耳目。」府君曰「皆海內之英也。吾聞秦始皇二十五年、以吳越地爲會稽郡、治吳。漢封諸侯王、以何年復爲郡、而分治於此?」育對曰「劉賈爲荊王、賈爲英布所殺、又以劉濞爲吳王。景帝四年、濞反誅、乃復爲郡、治於吳。元鼎五年、除東越、因以其地爲治、幷屬於此、而立東部都尉、後徙章安。陽朔元年、又徙治鄞、或有寇害、復徙句章。到永建四年、劉府君上書、浙江之北、以爲吳郡、會稽還治山陰。自永建四年歲在己巳、以至今年、積百二十九歲。」府君稱善。是歲、吳之太平三年、歲在丁丑。育後仕朝、常在臺閣、爲東觀令、遙拜清河太守、加位侍中、推刺占射、文藝多通。
註08-01
【一】會稽典錄曰。汜字世洪、生南海、年十六、父卒、還鄉里。孫綝廢幼主、迎立琅邪王休。休未至、綝欲入宮、圖爲不軌、召百官會議、皆惶怖失色、徒唯唯而已。汜對曰「明公爲國伊周、處將相之位、擅廢立之威、將上安宗廟、下惠百姓、大小踴躍、自以伊霍復見。今迎王未至、而欲入宮、如是、羣下搖蕩、衆聽疑惑、非所以永終忠孝、揚名後世也。」綝不懌、竟立休。休初卽位、汜與賀邵、王蕃、薛瑩俱爲散騎中常侍。以討扶嚴功拜交州刺史、冠軍將軍、餘姚侯、尋卒。
註08-02
【二】會稽典錄曰。忠字世方、翻第五子。貞固幹事、好識人物、造吳郡陸機於童齓之年、稱上虞魏遷於無名之初、終皆遠致、爲著聞之士。交同縣王岐於孤宦之族、仕進先至宜都太守、忠乃代之。晉征吳、忠與夷道監陸晏、晏弟中夏督景堅守不下、城潰被害。忠子譚、字思奧。
晉陽秋稱譚清貞有檢操、外如退弱、內堅正有膽幹。仕晉、歷位內外、終於衞將軍、追贈侍中左光祿大夫、開府儀同三司。
註08-03
【三】會稽典錄曰。聳字世龍、翻第六子也。清虛無欲、進退以禮、在吳歷清官、入晉、除河間相、王素聞聳名、厚敬禮之。聳抽引人物、務在幽隱孤陋之中。時王岐難聳、以高士所達、必合秀異、聳書與族子察曰「世之取士、曾不招未齒於丘園、索良才於總猥、所譽依已成、所毀依已敗、此吾所以歎息也。」聳疾俗喪祭無度、弟昺卒、祭以少牢、酒飯而已、當時族黨並遵行之。
註08-04
【四】會稽典錄曰。昺字世文、翻第八子也。少有倜儻之志、仕吳黃門郎、以捷對見異、超拜尚書侍中。晉軍來伐、遣昺持節都督武昌已上諸軍事、昺先上還節蓋印綬、然後歸順。在濟陰、抑彊扶弱、甚著威風。
註09-01
【一】謝承後漢書曰。康字季寧、少惇孝悌、勤脩操行、太守李肅察孝廉。肅後坐事伏法、康斂尸送喪還潁川、行服、禮終、舉茂才、歷三郡太守、所在稱治、後拜廬江太守。
註10-01
【一】績於鬱林所生女、名曰鬱生、適張溫弟白。姚信集有表稱之曰「臣聞唐、虞之政、舉善而教、旌德擢異、三王所先、是以忠臣烈士、顯名國朝、淑婦貞女、表迹家閭。蓋所以闡崇化業、廣殖清風、使苟有令性、幽明俱著、苟懷懿姿、士女同榮。故王蠋建寒松之節而齊王表其里、義姑立殊絕之操而魯侯高其門。臣切見故鬱林太守陸績女子鬱生、少履貞特之行、幼立匪石之節、年始十三、適同郡張白。侍廟三月、婦禮未卒、白遭罹家禍、遷死異郡。鬱生抗聲昭節、義形於色、冠蓋交橫、誓而不許、奉白姊妹嶮巇之中、蹈履水火、志懷霜雪、義心固於金石、體信貫於神明、送終以禮、邦士慕則。臣聞昭德以行、顯行以爵、苟非名爵、則勸善不嚴、故士之有誄、魯人志其勇、𣏌婦見書、齊人哀其哭。乞蒙聖朝、斟酌前訓、上開天聰、下垂坤厚、褒鬱生以義姑之號、以厲兩髦之節、則皇風穆暢、士女改視矣。」
註11-01
【一】吳錄曰。彪字仲虞、廣陵人也。
註12-01
【一】會稽典錄曰。餘姚虞俊歎曰「張惠恕才多智少、華而不實、怨之所聚、有覆家之禍、吾見其兆矣。」諸葛亮聞俊憂溫、意未之信、及溫放黜、亮乃歎俊之有先見。亮初聞溫敗、未知其故、思之數日、曰「吾已得之矣、其人於清濁太明、善惡太分。」
臣松之以爲莊周云「名者公器也、不可以多取」、張溫之廢、豈其取名之多乎!多之爲弊、古賢既知之矣。是以遠見之士、退藏於密、不使名浮於德、不以華傷其實、既不能被褐韞寶、挫廉逃譽、使才映一世、聲蓋人上、沖用之道、庸可暫替!溫則反之、能無敗乎?權既疾溫名盛、而駱統方驟言其美、至云「卓躒冠羣、煒曄曜世、世人未有及之者也」。斯何異燎之方盛、又撝膏以熾之哉!
文士傳曰。溫姊妹三人皆有節行、爲溫事、已嫁者皆見錄奪。其中妹先適顧承、官以許嫁丁氏、成婚有日、遂飲藥而死。吳朝嘉歎、鄉人圖畫、爲之贊頌云。
註13-01
【一】謝承後漢書曰。俊字孝遠、有文武才幹、少爲郡吏、察孝廉、補尚書郎、擢拜陳相。值袁術僭號、兄弟忿爭、天下鼎沸、羣賊並起、陳與比界、奸慝四布、俊厲威武、保疆境、賊不敢犯。養濟百姓、災害不生、歲獲豐稔。後術軍衆饑困、就俊求糧。俊疾惡術、初不應答。術怒、密使人殺俊。
註14-01
【一】迪孫曄、字思光、作獻帝春秋、云迪與張紘等俱過江、迪父綏爲太傅掾、張超之討董卓、以綏領廣陵事。
註15-01
【一】吳錄曰。喜字文仲、瑁第二子也、入晉爲散騎常侍。瑁孫曄、字士光、至車騎將車、儀同三司。曄弟玩、字士瑤。晉陽秋稱玩器量淹雅、位至司空、追贈太尉。
註16-01
【一】吳錄曰。粲生數歲、孤城嫗見之、謂其母曰「是兒有卿相之骨。」
註17-01
【一】殷基通語載據爭曰「臣聞太子國之本根、雅性仁孝、天下歸心、今卒責之、將有一朝之慮。昔晉獻用驪姬而申生不存、漢武信江充而戾太子寃死。臣竊懼太子不堪其憂、雖立思子之宮、無所復及矣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