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國志卷五十四/吳書九/裴松之注釈

 

( )は原文からの削除候補、 [ ]は追加候補。いずれも後代の考証による。

註01-01

【一】謝承後漢書曰。景字仲嚮、少以廉能見稱、以明學察孝廉、辟公府。後爲豫州刺史、辟汝南陳蕃爲別駕、潁川李膺、荀緄、杜密、沛國朱寓爲從事、皆天下英俊之士也。稍遷至尚書令、遂登太尉。
張璠漢紀曰。景父榮、章、和世爲尚書令。初景歷位牧守、好善愛士、每歲舉孝廉、延請入、上後堂、與家人宴會、如此者數四。及贈送既備、又選用其子弟、常稱曰「移臣作子、於政何有?」先是、司徒韓縯爲河內太守、在公無私、所舉一辭而已、後亦不及其門戶、曰「我舉若可矣、不令恩偏稱一家也。」當時論者、或兩譏焉。

註02-01

【一】江表傳曰。策又給瑜鼓吹、爲治館舍、贈賜莫與爲比。策令曰「周公瑾英儁異才、與孤有總角之好、骨肉之分。如前在丹楊、發衆及船糧以濟大事、論德酬功、此未足以報者也。」

註02-02

【二】江表傳曰。策從容戲瑜曰「橋公二女雖流離、得吾二人作壻、亦足爲歡。」

註02-03

【三】臣松之案。孫策于時始得豫章、廬陵、尚未能得定江夏。瑜之所鎭、應在今巴丘縣也、與後所(平)[卒]卒 據殿本考證改巴丘處不同。

註03-01

【一】江表傳曰。曹公新破袁紹、兵威日盛、建安七年、下書責權質任子。權召羣臣會議、張昭、秦松等猶豫不能決、權意不欲遣質、乃獨將瑜詣母前定議、瑜曰「昔楚國初封於荊山之側、不滿百里之地、繼嗣賢能、廣土開境、立基於郢、遂據荊楊、至於南海、傳業延祚、九百餘年。今將軍承父兄餘資、兼六郡之衆、兵精糧多、將士用命、鑄山爲銅、煮海爲鹽、境內富饒、人不思亂、汎舟舉帆、朝發夕到、士風勁勇、所向無敵、有何偪迫、而欲送質?質一入、不得不與曹氏相首尾、與相首尾、則命召不得不往、便見制於人也。極不過一侯印、僕從十餘人、車數乘、馬數匹、豈與南面稱孤同哉?不如勿遣、徐觀其變。若曹氏能率義以正天下、將軍事之未晚。若圖爲暴亂、兵猶火也、不戢將自焚。將軍韜勇抗威、以待天命、何送質之有!」權母曰「公瑾議是也。公瑾與伯符同年、小一月耳、我視之如子也、汝其兄事之。」遂不送質。

註04-01

【一】江表傳曰。權拔刀斫前奏案曰「諸將吏敢復有言當迎操者、與此案同!」及會罷之夜、瑜請見曰「諸人徒見操書、言水步八十萬、而各恐懾、不復料其虛實、便開此議、甚無謂也。今以實校之、彼所將中國人、不過十五六萬、且軍已久疲、所得表衆、亦極七八萬耳、尚懷狐疑。夫以疲病之卒、御狐疑之衆、衆數雖多、甚未足畏。得精兵五萬、自足制之、願將軍勿慮。」權撫背曰「公瑾、卿言至此、甚合孤心。子布、文表諸人、各顧妻子、挾持私慮、深失所望、獨卿與子敬與孤同耳、此天以卿二人贊孤也。五萬兵難卒合、已選三萬人、船糧戰具俱辦、卿與子敬、程公便在前發、孤當續發人衆、多載資糧、爲卿後援。卿能辦之者誠決、邂逅不如意、便還就孤、孤當與孟德決之。」
臣松之以爲建計拒曹公、實始魯肅。于時周瑜使鄱陽、肅勸權呼瑜、瑜使鄱陽還、但與肅闇同、故能共成大勳。本傳直云、權延見羣下、問以計策、瑜擺撥衆人之議、獨言抗拒之計、了不云肅先有謀、殆爲攘肅之善也。

註05-01

【一】江表傳載蓋書曰「蓋受孫氏厚恩、常爲將帥、見遇不薄。然顧天下事有大勢、用江東六郡山越之人、以當中國百萬之衆、衆寡不敵、海內所共見也。東方將吏、無有愚智、皆知其不可、惟周瑜、魯肅偏懷淺戇、意未解耳。今日歸命、是其實計。瑜所督領、自易摧破。交鋒之日、蓋爲前部、當因事變化、效命在近。」曹公特見行人、密問之、口敕曰「但恐汝詐耳。蓋若信實、當授爵賞、超於前後也。」

註05-02

【二】江表傳曰。至戰日、蓋先取輕利艦十舫、載燥荻枯柴積其中、灌以魚膏、赤幔覆之、建旌旗龍幡於艦上。時東南風急、因以十艦最著前、中江舉帆、蓋舉火白諸校、使衆兵齊聲大叫曰「降焉!」操軍人皆出營立觀。去北軍二里餘、同時發火、火烈風猛、往船如箭、飛埃絕爛、燒盡北船、延及岸邊營柴。瑜等率輕銳尋繼其後、雷鼓大進、北軍大壞、曹公退走。

註06-01

【一】吳錄曰。備謂瑜云「仁守江陵城、城中糧多、足爲疾害。使張益德將千人隨卿、卿分二千人追我、相爲從夏水人截仁後、仁聞吾入必走。」瑜以二千人益之。

註07-01

【一】臣松之案、瑜欲取蜀、還江陵治嚴、所卒之處、應在今之巴陵、與前所鎭巴丘、名同處異也。

註07-02

【二】江表傳曰。普頗以年長、數陵侮瑜。瑜折節容下、終不與校。普後自敬服而親重之、乃告人曰「與周公瑾交、若飲醇醪、不覺自醉。」時人以其謙讓服人如此。初曹公聞瑜年少有美才、謂可游說動也、乃密下揚州、遣九江蔣幹往見瑜。幹有儀容、以才辯見稱、獨步江、淮之間、莫與爲對。乃布衣葛巾、自託私行詣瑜。瑜出迎之、立謂幹曰「子翼良苦、遠涉江湖爲曹氏作說客邪?」幹曰「吾與足下州里、中間別隔、遙聞芳烈、故來敍闊、幷觀雅規、而云說客、無乃逆詐乎?」瑜曰「吾雖不及夔、曠、聞弦賞音、足知雅曲也。」因延幹入、爲設酒食。畢、遣之曰「適吾有密事、且出就館、事了、別自相請。」後三日、瑜請幹與周觀營中、行視倉庫軍資器仗訖、還宴飲、示之侍者服飾珍玩之物、因謂幹曰「丈夫處世、遇知己之主、外託君臣之義、內結骨肉之恩、言行計從、禍福共之、假使蘇張更生、酈叟復出、猶撫其背而折其辭、豈足下幼生所能移乎?」幹但笑、終無所言。幹還、稱瑜雅量高致、非言辭所閒。中州之士、亦以此多之。劉備之自京還也、權乘飛雲大船、與張昭、秦松、魯肅等十餘人共追送之、大宴會敍別。昭、肅等先出、權獨與備留語、因言次、歎瑜曰「公瑾文武籌略、萬人之英、顧其器量廣大、恐不久爲人臣耳。」瑜之破魏軍也、曹公曰「孤不羞走。」後書與權曰「赤壁之役、值有疾病、孤燒船自退、橫使周瑜虛獲此名。」瑜威聲遠著、故曹公、劉備咸欲疑譖之。及卒、權流涕曰「公瑾有王佐之資、今忽短命、孤何賴哉!」後權稱尊號、謂公卿曰「孤非周公瑾、不帝矣。」

註08-01

【一】吳書曰。肅體貌魁奇、少有壯節、好爲奇計。天下將亂、乃學擊劍騎射、招聚少年、給其衣食、往來南山中射獵、陰相部勒、講武習兵。父老咸曰「魯氏世衰、乃生此狂兒!」後雄傑並起、中州擾亂、肅乃命其屬曰「中國失綱、寇賊橫暴、淮、泗間非遺種之地、吾聞江東沃野萬里、民富兵彊、可以避害、寧肯相隨俱至樂土、以觀時變乎?」其屬皆從命。乃使細弱在前、彊壯在後、男女三百餘人行。州追騎至、肅等徐行、勒兵持滿、謂之曰「卿等丈夫、當解大數。今日天下兵亂、有功弗賞、不追無罰、何爲相偪乎?」又自植盾、引弓射之、矢皆洞貫。騎既嘉肅言、且度不能制、乃相率還。肅渡江往見策、策亦雅奇之。

註09-01

【一】臣松之案。劉備與權併力、共拒中國、皆肅之本謀。又語諸葛亮曰「我子瑜友也」、則亮已亟聞肅言矣。而蜀書亮傳曰「亮以連橫之略說權、權乃大喜。」如似此計始出於亮。若二國史官、各記所聞、競欲稱揚本國容美、各取其功。今此二書、同出一人、而舛互若此、非載述之體也。

註10-01

【一】魏書及九州春秋曰。曹公征荊州、孫權大懼、魯肅實欲勸權拒曹公、乃激說權曰「彼曹公者、實嚴敵也、新幷袁紹、兵馬甚精、乘戰勝之威、伐喪亂之國、克可必也。不如遣兵助之、且送將軍家詣鄴。不然、將危。」權大怒、欲斬肅、肅因曰「今事已急、卽有他圖、何不遣兵助劉備、而欲斬我乎?」權然之、乃遣周瑜助備。
孫盛曰。吳書及江表傳、魯肅一見孫權便說拒曹公而論帝王之略、劉表之死也、又請使觀變、無緣方復激說勸迎曹公也。又是時勸迎者衆、而云獨欲斬肅、非其論也。

註11-01

【一】漢晉春秋曰。呂範勸留備、肅曰「不可。將軍雖神武命世、然曹公威力實重、初臨荊州、恩信未洽、宜以借備、使撫安之。多操之敵、而自爲樹黨、計之上也。」權卽從之。

註12-01

【一】江表傳載。初瑜疾困、與權牋曰「瑜以凡才、昔受討逆殊特之遇、委以腹心、遂荷榮任、統御兵馬、志執鞭弭、自效戎行。規定巴蜀、次取襄陽、憑賴威靈、謂若在握。至以不謹、道遇暴疾、昨自醫療、日加無損。人生有死、修短命矣、誠不足惜、但恨微志未展、不復奉教命耳。方今曹公在北、疆埸未靜、劉備寄寓、有似養虎、天下之事、未知終始、此朝士旰食之秋、至尊垂慮之日也。魯肅忠烈、臨事不苟、可以代瑜。人之將死、其言也善、儻或可採、瑜死不朽矣。」案此牋與本傳所載、意旨雖同、其辭乖異耳。

註13-01

【一】吳書曰。肅欲與羽會語、諸將疑恐有變、議不可往。肅曰「今日之事、宜相開譬。劉備負國、是非未決、羽亦何敢重欲干命!」乃趨就羽。羽曰「烏林之役、左將軍身在行間、寢不脫介、勠力破魏、豈得徒勞、無一塊壤、而足下來欲收地邪?」肅曰「不然。始與豫州觀於長阪、豫州之衆不當一校、計窮慮極、志勢摧弱、圖欲遠竄、望不及此。主上矜愍豫州之身、無有處所、不愛土地士人之力、使有所庇廕以濟其患、而豫州私獨飾情、愆德隳好。今已藉手於西州矣、又欲翦幷荊州之土、斯蓋凡夫所不忍行、而況整領人物之主乎!肅聞貪而棄義、必爲禍階。吾子屬當重任、曾不能明道處分、以義輔時、而負恃弱衆以圖力爭、師曲爲老、將何獲濟?」羽無以答。備遂割湘水爲界、於是罷軍。

註14-01

【一】吳書曰。肅爲人方嚴、寡於玩飾、內外節儉、不務俗好。治軍整頓、禁令必行、雖在軍陳、手不釋卷。又善談論、能屬文辭、思度弘遠、有過人之明。周瑜之後、肅爲之冠。

註15-01

【一】江表傳曰。初、權謂蒙及蔣欽曰「卿今並當塗掌事、宜學問以自開益。」蒙曰「在軍中常苦多務、恐不容復讀書。」權曰「孤豈欲卿治經爲博士邪?但當令涉獵見往事耳。卿言多務孰若孤、孤少時歷詩、書、禮記、左傳、國語、惟不讀易。至統事以來、省三史、諸家兵書、自以爲大有所益。如卿二人、意性朗悟、學必得之、寧當不爲乎?宜急讀孫子、六韜、左傳、國語及三史。孔子言『終日不食、終夜不寢以思、無益、不如學也』。光武當兵馬之務、手不釋卷。孟德亦自謂老而好學。卿何獨不自勉勖邪?」蒙始就學、篤志不倦、其所覽見、舊儒不勝。後魯肅上代周瑜、過蒙言議、常欲受屈。肅拊蒙背曰「吾謂大弟但有武略耳、至於今者、學識英博、非復吳下阿蒙。」蒙曰「士別三日、卽更刮目相待。大兄今論、何一稱穰侯乎。兄今代公瑾、既難爲繼、且與關羽爲鄰。斯人長而好學、讀左傳略皆上口、梗亮有雄氣、然性頗自負、好陵人。今與爲對、當有單複以(卿)[鄉]鄉 從盧弼說改待之。」。密爲肅陳三策、肅敬受之、祕而不宣。權常歎曰「人長而進益、如呂蒙、蔣欽、蓋不可及也。富貴榮顯、更能折節好學、耽悅書傳、輕財尚義、所行可迹、並作國士、不亦休乎!」

註16-01

【一】吳錄曰。權欲作塢、諸將皆曰「上岸擊賊、洗足入船、何用塢爲?」呂蒙曰「兵有利鈍、戰無百勝、如有邂逅、敵步騎蹙人、不暇及水、其得入船乎?」權曰「善。」遂作之。

註17-01

【一】吳書曰。諸將皆勸作土山、添攻具、蒙趨進曰「治攻具及土山、必歷日乃成、城備既脩、外救必至、不可圖也。且乘雨水以入、若留經日、水必向盡、還道艱難、蒙竊危之。今觀此城、不能甚固、以三軍銳氣、四面並攻、不移時可拔、及水以歸、全勝之道也。」權從之。

註18-01

【一】吳書曰。將軍士仁在公安拒守、蒙令虞翻說之。翻至城門、謂守者曰「吾欲與汝將軍語。」仁不肯相見。乃爲書曰「明者防禍於未萌、智者圖患於將來、知得知失、可與爲人、知存知亡、足別吉凶。大軍之行、斥候不及施、烽火不及舉、此非天命、必有內應。將軍不先見時、時至又不應之、獨守縈帶之城而不降、死戰則毀宗滅祀、爲天下譏笑。呂虎威欲徑到南郡、斷絕陸道、生路一塞、案其地形、將軍爲在箕舌上耳、奔走不得免、降則失義、竊爲將軍不安、幸熟思焉。」仁得書、流涕而降。翻謂蒙曰「此譎兵也、當將仁行、留兵備城。」遂將仁至南郡。南郡太守麋芳城守、蒙以仁示之、遂降。
吳錄曰。初、南郡城中失火、頗焚燒軍器。羽以責芳、芳內畏懼、權聞而誘之、芳潛相和。及蒙攻之、乃以牛酒出降。

註19-01

【一】江表傳曰。權於公安大會、呂蒙以疾辭、權笑曰「禽羽之功、子明謀也、今大功已捷、慶賞未行、豈邑邑邪?」乃增給步騎鼓吹、敕選虎威將軍官屬、幷南郡、廬江二郡威儀。拜畢還營、兵馬導從、前後鼓吹、光燿于路。